程序员是高收入吗？为什么许多公司「宁愿花 11K 重新招人，也不愿意花 9K 留住老员工」？【月诚故事】

November 19, 2021

标题： 《程序员是高收入吗？为什么许多公司「宁愿花 11K 重新招人，也不愿意花 9K 留住老员工」？【月诚故事】》

今早的知乎热榜上，当前的榜首话题是创建于 2017 年 8 月 14 日的一则旧话题《「宁愿花 11K 重新招人，也不愿意花 9K 留住老员工」的现象是否属实？为什么会出现该现象？ - 知乎》。

从时间上来看，国家为了鼓励高新科技企业发展，过去几年对于国内互联网企业的监管一直相对宽松，于是 2010 年到 2020 这十年成为外资涌入中国互联网行业的黄金十年。换句话说，过去十年的互联网行业是名副其实的高收入行业。

注意，这里的高收入不是打引号的高收入，而是真的远远超出了其它行业平均收入水平。尤其是在十年前进入互联网行业的求职者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拿到了公司的股权或者期权，成了公司内部众多自己当家作主的“公司所有者之一”。千万别小看了这“一点”股权和期权，这是“打工人”和“所有者”之间的重要区别，也是互联网行业此前吸引大批人才涌入的关键所在。

在知乎话题《如何看待安徽一村上千人欧洲挣钱回乡盖别墅，形成「欧元村」？ - findyi的回答 - 知乎》中，华中科技大学计算机应用硕士答主“findyi”分享了他自己的奋斗经历：“想讲讲我自己的故事，这个故事本质和安徽村民完全一样，各位看官随意看吧：2009 年 10 月 18 日，离开深圳只身来到北京开始北漂，记得刚来北京的时候，存款只有 5000，月薪拿到手也就几千，因为不确定是否能留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也因为囊中羞涩，我找到高中的好基友诚总，赖在他租住的房子里整整三个月。那是回龙观的一个小区，一个 4 居室住着 6 个年轻人。大家下班后偶尔会在客厅喝酒吃饭，喝醉之余一群年轻人就开始胡言乱语，诸如 3 年赚到 100 万、考上 CCIE 之后我要改变世界等等。在我们楼下，每到周末都会停着一辆奥迪 Q7，有时候诚总感叹：吗的，什么时候等我发财了，一定要弄一辆。张哥会八卦：你看我们这小区这么破，这么牛逼的车，还是周末开过来，搞不好是养了个小老婆。这时大家会感叹一句：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在北京买套房。感叹完之后该吃盒饭吃盒饭，该挤地铁挤地铁，年轻人的梦想和牢骚在那一刻发泄完就够了。回头看看 2009 年，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正好是互联网黄金 10 年的序幕。2010 年跳槽到 360 了，当时和 360 杀毒合作查杀盗号木马，一不小心就被忽悠进去了，加入创业时期的 360 在不小程度上改变了我的命运。在 360 的时光，是一段疯狂且快乐的时光。好几个春节，为了赶版本写代码大年 30 还在加班。家人都在等你团年，而你却在极限 coding，伤心是难免的，但看着版本抢在春节过完前上线，能狠狠打击竞争对手，这种感觉也很兴奋。……。工作之余偶尔也会和同事们讨论房价，那几年也是北京房价上涨速度最快的时候，大家边看边骂，不少人相信房价一定会崩溃。而那时候我也觉得，贷款这么多要还一辈子，真特么惨啊，不如不买！记得当时有个很牛逼的人物：天涯牛刀，天天鼓吹房价明年就会崩盘。我和很多同事都是他的小迷弟迷妹。嗯，人家也没骗你，明年嘛，哈哈哈。硬抗到 2013 年，相比 2009 年，北京房价翻了 3 倍，我一看势头不太对，强行上车。一回生二回熟，尝到甜头之后，我也成了可耻的囤房客。……。 2013 年，360 股价暴涨，我套了一部分买了房之后，上班再也不思考房子的问题了 。也买了辆 Q5，虽然不是 Q7。……。最后以一句诗结尾吧：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祝每一个背井离乡的奋斗者，都能被温柔以待！”

答主“findyi”奋斗了十年，赶上了国内互联网行业高速发展的黄金十年，顺利在北京买房买车定居下来。通过答主“findyi”分享的另一篇专栏文章《在 360 差点被开除，最后却获得 1000 万期权！ - findyi的文章 - 知乎》可以知道，过去十年第一批涌入互联网行业的“打工人”们，是真的赶上了互联网行业的红利期，并获得了高收入。

不仅是获得高收入，互联网行业的想象力还包括了实现财务自由。

根据“大湾区企业服务”文章《年仅28岁的郭宇宣布从字节跳动退休，财务自由东渡日本》描述，“是的，看头像，似乎其貌不扬。看名字，又很路人。但他确实我们这个时代令人艳羡的幸运儿。看看郭宇同学的简历吧：1、深圳中学(05-08)，高考之后，开始学习写代码；2、暨南大学(08-12)，政治与行政管理专业，不咋上课，继续学习写代码；3、支付宝(11-13)，大三拿到支付宝实习 offer，实习并留下；4、糗事百科(13-14)，从杭州到北京，创业公司被字节收购，稀里糊涂进了字节跳动；5、字节跳动(14-20)， 这是郭同学能在 28 岁财务自由，从程序员这个职业退休关键的关键 。……”

这则新闻当时在知乎平台上也引起了热议。根据知乎话题《如何看待年仅 28 岁的郭宇宣布从字节跳动退休？ - 岳京杭的回答 - 知乎》答主回答，“真没想到这个回答会火，写个概要吧。简单说，15 年之前，字节跳动的研发工程师不到 100 人，他们不用升职，只要坚持 4 年不被辞退，财务上都自由了。……。字节 15 年才开始校招，15 年之前进去的程序员或者产品经理，都有多年的从业经验，或少许几个特别优秀的应届生，15 年之前字节的现金流还比较紧张，给期权相对大方，就算给 50 万期权（分四年，每年 12.5 万，按 5 亿估值给，不算多）。 14 年进去的程序员或产品经理，身价 7000 万起 ：14 年到 20 年，字节估值涨了 1000 / 5 = 200 倍，5 亿估值以后，后续几轮融资大致稀释到 0.7 左右，原来的 50 万期权，目前价值 50万 * 200倍 * 0.7 = 7000 万。13 年进去的程序员或产品经理，身价 5.6 亿起：……。字节的老员工，没混上去的，一般呆满 4 年期权兑现，吃喝不愁财务自由，都离职了，要么创业，要么享受生活，郭同学呆了 5 年多，算走得晚的了。……”

由此可见，互联网行业曾经的高收入，都是真事儿！

再回到今早的知乎榜首话题，程序员却似乎又是一份低薪职业。评论区当前排名第一的匿名答主回答说，“给大家讲个笑话，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坐标武汉，目前薪资到手 6K 多，这么低薪的程序员应该不多见。18 年进公司到现在三年了，一分钱没涨过。最搞笑的是什么呢？是我同事离职之后，公司不招人交接工作，然后把工作全丢到我头上。我现在又要搞 PHP 开发，又要维护同事离职留下的 python 和 .net 的项目。……。4 月 1 日更新：我前两天已经提了辞职了，公司果然说要给我涨薪（涨1k），我拒绝了。我之前提涨薪的时候不给涨，现在我要走了又给涨薪，而且三年才涨 1k，真的离谱。已经跟公司说好一个月工作交接，大概 4 月底就彻底离开公司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程序员的收入下限真的有这么低吗？

很显然，过去十年是外资涌入中国互联网行业的黄金十年。但不是每一家互联网企业都能做大估值并拿到融资，更不是每一个程序员都能拿到公司的股票和期权，成为公司的“所有者”之一。程序员有没有拿到股票和期权，一方面确实和自身能力相关，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则是，有没有碰巧进入一家站上风口的互联网企业，以及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然而，跟任何一个站上资本风口浪尖的行业一样，潮来潮退，风口过后总有大批资金撤出。

十年后的今天，互联网行业依旧还是高收入，但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高收入了。有意思的是，今早的知乎热榜上出现了许多与互联网行业收入相关的热议话题。除了当前排名第一的榜首话题，当前热榜上的其它话题还包括《感觉互联网公司是消耗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的地方，薪水很高，但是年纪大了怎么办，又一批年轻人的涌入？ - 知乎》、《如何看待今年互联网行业的应届生薪资是制造业薪资的四倍（甚至十倍），请问将来从事制造业的我们该怎么办？ - 知乎》、《腾讯、字节跳动、百度、哔哩哔哩等互联网公司广告收入集体降速，原因是什么？ - 知乎》等等……

这些话题无不反映出一个现象，那就是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增速放缓，以及包括程序员在内众多行业从业者们的内心焦虑。而且这样的焦虑甚至已经被网友留言到了中国政府网。

根据央视网文章《“45岁程序员求职难”，他的焦虑你也有吗？》描述，“近日，一位 45 岁的网民在中国政府网留言求职，引发关注。该网民自称是一名软件开发人员，今年 45 岁，精通各种技术体系，‘而我辞职回家半年后再回来寻找工作机会的时候，却发现连个面试机会都很难得到。’……。他为何遭遇求职困境，外人无从知晓。不过在某种程度上，‘45 岁程序员失业’具有典型的行业特征：IT 行业多年来属于相对较高收入行业。……。高薪吸引着毕业生源源不断地涌入 IT 行业，‘后浪’能加班、能吃苦，人力成本更便宜。同时，IT 行业技术更新迭代快，企业也需要新鲜血液带来新技术和创造力，如此‘夹击’之下，处在 35 岁之上、体力和记忆力开启下行通道、职位‘上不去、下不来’、生活‘上有老、下有小’的程序员倍感焦虑。……。其四，从行业特征看，有的行业越老越吃香，比如医生、律师、教师等，知识和经验可以正向积累并转化， 有的行业吃的是青春饭，更依赖年轻活力、体力和创意创造，谁也无法‘两头吃’ 。因此，延长职业寿命根本在于自己。看中多大收益，也要承担多大风险。没有危机感，会让你面临更大的危机。……”

央视网的评论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有的行业吃的是青春饭，更依赖年轻活力、体力和创意创造，谁也无法“两头吃” 。

事实上，过去十年由于互联网行业的高速发展，行业里涌入的并不都是高级程序员。甚至有许多只培训了几个月的“程序员”也能在互联网行业里找到工作。这时候大部分初级程序员确实更像是拼体力的工具人，不停地加班工作，吃的确实是青春饭。再加上计算机技术的快速更迭，年龄稍大了一些，就很难与时俱进地再去跟新招聘进来的年轻程序员比拼学习新知识技术的能力、以及熬夜加班的体力了。

由此可见，「宁愿花 11K 重新招人，也不愿意花 9K 留住老员工」的现象更像是整个互联网行业的博弈结果，因此也被央视网称为 有的行业吃的是青春饭 。

那么作为程序员，有没有办法破局呢？

很不幸。正如央视网所说，从行业特征看，有的行业越老越吃香，比如医生、律师、教师等，知识和经验可以正向积累并转化，有的行业吃的是青春饭，更依赖年轻活力、体力和创意创造，谁也无法“两头吃”。因此，延长职业寿命根本在于自己。看中多大收益，也要承担多大风险。

换句话说，如果选择了互联网行业，就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职业规划。否则，更好的办法或许是调整心态、认清自我。毕竟不是每一个程序员都理所当然地就属于“高收入”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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