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人大代表建议「将高中生 22 点就寝写入未成年人保护法」？【月诚故事】

March 08, 2022

标题： 《如何看待人大代表建议「将高中生 22 点就寝写入未成年人保护法」？【月诚故事】》

今早的知乎热榜上，当前的榜首话题是《人大代表建议「将高中生 22 点就寝写入未成年人保护法」，这在实行过程中或将遇到哪些困难？ - 知乎》。和昨天的知乎榜首话题差不多，评论区排名靠前的回答都话里有话。

评论区当前排名第一的未署名知乎用户回答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从1995年1月1日起实施，至今已经是第27年了”。答主的精选评论中，网友“着色”说，“落实最好的是外企”。

当前排名第二的答主“菲要这样”回答说，“我以前是衡水二中的学生，我们就是晚上10点10分准时上床睡觉，但你看完我的一天，你就知道什么是河北的教育了。……晚上 10:10到11:00必须躺在床上，不许去厕所 ，老师说怕打扰别人休息，只能11:00以后去，期间憋不住的只能第二天去罚站。……河北雾霾出名，衡水更是如此，每天早上在雾霾天中大声喊叫，之后跑操，跑操中也要大声喊口号， 学生们为清理雾霾真是出了很大的力 。……2014年就有学生连续跳楼自杀：[截图]。因为跳楼，学校就把教学楼加上了铁栅栏：[截图]。……”答主“菲要这样”的精选评论中，网友“听燕归来”评论说，“ 你们这生活真不是人能过的 ，我学校标榜半军事化，稍微好点。……”

今早知乎榜首话题的画风大概就是这样了。这当中其实包含了好几个小话题。譬如，是不是外企更好？又譬如，高中生“你们这生活真不是人能过的”的问题到底是谁造成的？

首先是关于上述未署名知乎用户“外企更好”的这种观点。这其实也是大多数“国际用户”们的观点。根据之前写作文章《如何看待日本佳能珠海工厂关闭，补偿老员工 150 余万元，被网友们评价为“良心企业”？【月诚故事】》时的观察，“……回到正题，那么为什么国外的资本家在辞退员工方面这么‘良心’呢？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根据知乎话题《为何多数外企可以955，国内企业多数却喜欢996？ - zlmind的回答 - 知乎》答主回答，‘答案很简单，供求关系决定的。 企业如果处于卖方市场，处于垄断地位，就没必要奉行或鼓吹加班制度 。甭管这种地位是怎么来的怎么称呼，什么蓝海，独角兽，行业壁垒技术壁垒。我接触过的几个国企，三桶油（海油也算上）跟电网（包括鲁能和上海电力那种省公司）坐办公室的人是不会加班的。西门子，TK，ABB，博世那样的百年老牌外企也不加班。这不意味着德国人没有危机意识，我见过一个德国老工程师，抽烟休息的时候都拿着一份华为竞品的资料在研究，嘟囔着中国人怎么把价格压到这么低。在一片红海里畅游的企业没有一个不鼓励或施行这种加班制度。互联网或者说红海生存法则是老大通吃，老二老三直接出局。在一个市场或者细分市场无数饿狼盯着一块肥肉的时候，拼的就是谁先占有最多的市场，让后来者无路可走。于是这类有‘雄心壮志’的企业开始使用底线内或外的一切手段吞食市场，烧钱囤积客户和 996 只是最基本的运作。一切只为了一朝风云际会，割韭菜。外企相当于富二代富三代，以上的国内企业是信奉莫欺少年穷的小吊丝。你说哪个更能豁的出去，后者心里想的跟项羽一样：彼可取而代之。’。确实如此，一百年前的中国还是一个农业国家。在工业化转型方面，早期缺少各种资金、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再加上欧美国家对于中国的技术封锁，想要实现工业强国的目标并不容易。换句话说， 大部分工业化的细分领域市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少数国外的行业龙头企业所垄断着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在工业化早期选择了“以市场换技术”的经济发展策略，通过引入外商投资的方式，逐渐积累资金、技术、人才等工业化生产要素。这条路很苦、很难，但老一辈人就是在困难模式下开局，最终将中国建设成为当今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当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工业化国家。”

事实上，日资企业并不是现在才进入中国的。早在 1895 年“甲午战争”之后，日资就开始大量进入中国。根据之前写作文章《如何看待 B 站内容安全图文审核部员工“暮色木心”于家中突发脑出血去世，B 站发长文致歉？【月诚故事】》时的观察，“……真正能够保护打工人权益的不是日本企业的良心，而是因为有中国劳动法的监管。那么假如日本企业没有中国劳动法的监管呢？根据账号‘微山西’文章《老照片｜日伪时期山西煤矿工人的生活场景，时光已过八十载》描述：从 1937 年 10 月到 1945 年 8 月，日军占领了大同煤矿。根据日本关东军命令，大同煤矿由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经营管理。在 1940 年 1 月 10 日经日本政府批准，华北开发公司、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蒙古联合自治政府出资 4000 万元创办了大同煤矿株式会社，大同煤矿成为开滦煤矿式的华北最大的煤矿公司。 日军侵占大同煤矿期间，实行‘以人换煤’的政策，奴役劳工进行野蛮的掠夺式开采 ，8 年间共掠夺煤炭 1400 余万吨，造成大量矿工丧生。‘万人坑’是大同市煤矿展览馆的别称，位于大同市矿区煤峪口南沟，分上、下 2 个洞，原为旧时小煤窑的坑道，洞内层层叠叠堆满了矿工的尸体。以下这组珍贵的大同煤矿组照拍摄于 1938 年，时光已过八十载……。根据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网站文章《第一节　解放前青年工人状况》描述：……五、包身工。包身工是解放前纺织厂中推行的一种定期‘卖身’的包工制度，最早出现于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上海的英商怡和纱厂，以后在公大、内外棉、喜和等日商纱厂中实行。当时，外商因语言障碍和风俗习惯不同，无法直接管理工人，所以通过中国的包工头去招募并由包工头加以监管和控制，后来华商纺织厂也加以仿行。永安纱厂二厂地址偏僻，招工困难，闻及日商华丰纱厂雇佣很多包身工，好处很多，也采用包身工制度。民国 26 年（1937年），上海有包身工7～8万人，大都集中在纺织厂劳动，占当时纺织女工的 1/3。有的包工头把一时没进纱厂的包身工送进丝厂，充当缫丝工人。包工头受厂方之托（日商纱厂往往派日籍职员与包工头一起去招工），在农村以‘到上海学会摇纱织布，将来有技术会挣大钱’等花言巧语，游说贫穷破产的农民把女儿包给他们到上海去做工。包身工一般为年龄 12~16 岁的青少年。 ……由于资本家和包工头竭力掩盖包身工繁重劳动和悲惨生活的真相，民国 21 年以前外界对包身工的具体实际情况不甚了解。民国 21 年淞沪抗战爆发，许多纱厂停工，部分包身工被送进难民所，难民所管理人员对她们的身世进行调查，包身工制度的黑幕才被揭露出来，受到社会舆论的强烈谴责。……。如果非要对比的话，不到一百年的时间，日本企业在中国的经营确实规范了许多，部分日本企业为国内打工人所提供的薪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以前的日本在华企业大多只雇佣年龄 12~16 岁的青少年，而后来的部分日本在华企业已经将国内打工人的年龄限制放宽到了 27 岁才裁员。而如今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国力提升， 中国劳动法的监管力度实际上也在逐步提高 。有意思的是，日本佳能珠海工厂在关闭工厂的时候选择了反向营销，从已经做到日企公司管理层高管职位的、高年资的、极少数的中国员工当中找出了一位代表，发放了 2N 的经济补偿金。2.5 万元的月薪 x 30 年的工作年限 x 2N = 150 万。从结果上来倒退的话，如果是企业违规了，企业则需要支付 2N 的经济补偿金。至于日本佳能企业是否违约，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日本佳能珠海工厂迅速跟每个中国员工进行商谈，不仅在第一时间避免了类似于 B 站的打工人问题，而且很可能也已经有效处理了导致企业违规问题的人的问题。再然后，知乎热榜上就出现了众人赞颂日本企业才是‘良心企业’的榜首话题。很明显，日本佳能公司才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国际大公司，在打工人话题的处理和公关方面，也确实更胜一筹。……”

由此可见，正如答主 zlmind 所说，员工要不要加班，其实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 企业如果处于卖方市场，处于垄断地位，就没必要奉行或鼓吹加班制度 。

再来看以前是衡水二中的学生答主“菲要这样”对于高中生活的这份吐槽。

这其实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关于中国的高考制度，有太多人有太多话想说。但高考制度到底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呢？

根据之前写作文章《国内学术圈学阀制度真的非常严重吗？【月诚故事】》时的观察，“……国内学术圈学阀制度真的非常严重吗？答案当然不是。而且可能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国内的学术圈环境相对公平。先从进入学术圈之前的大学录取模式来看。以美国的高等教育为例，美国教育行业的市场化程度较高。换句话说，在国内没有实力考上 985 大学的孩子如果家里有钱，那么家长完全可以在美国‘买’到美国名校的入学名额。而在美国本地，阶层相对固化，高昂的大学费用不是一般穷人家庭可以支付的。对于出生在美国的穷人来说，跨代贫穷几乎就是宿命，大学教育更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中产阶级的情况要好一些，为了能让更多的中产阶级也能获得高等教育服务，美国高校提供了分期付款的优惠服务。不过根据文章《美国大学生：一个被助学贷款‘毁掉’的群体》中的数据，‘但在美国，助学贷款可没那么容易偿还，有的美国人可能要还到 60 岁！本以为助学贷款是在帮助更多人接受高等教育，没想到却成了很多美国大学生一生的枷锁，在美国，还不上贷款的大学生比比皆是。据纽约联储发布的《家庭信贷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第4季度，美国大学生助学贷款总额接近 1.5 万亿美元。承担助学贷款的总人数超过 4400 万人，相当于每四个美国成年人当中就有一人负债，……’。学费太贵只是阻止穷人获得优质教育的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则是极为重要的推荐信。推荐信这种东西和‘科研潜力’一样，是一门玄学。根据知乎话题《如何评价美国司法部起诉众多富豪行贿送子女进名校，美国大学招生舞弊事件会被如何处理？ - 陳子浩的回答 - 知乎》答主介绍，‘传统上美国大学合法的‘氪金走后门入学’，分为几种：1. 直接砸几千万刀盖楼成立基金会（学生本身素质无所谓了，孩子是条狗都能进）；……；以上几种模式，似乎已经算是业界默认了，也都是合法的。……’。推荐信的威力不止于此。美国大学的录取有一种特殊的政策，继承录取，英文叫 Legacy Admit。什么叫‘继承录取’？如果你的父母或者祖父母（有些学校也考虑其他亲戚）曾在这所大学读书，那么这所大学将优先录用你，这叫做继承录取。说白了继承录取就是美国名校的校友子女优惠录取政策。根据复旦发展研究院文章《为什么美国高校偏爱招收校友子女》当中的研究数据，‘在美国排名前 100 的高校中，约四分之三会提高校友子女的入学率。这些拥有特权的后代也被称为‘继承者’，……这种做法始于 1920 年代，当时来到美国的一波新移民激起了一股反移民的歧视风潮。大学开始通过学术标准以外的条件限制犹太学生的数量。他们开始将诸如‘品质’和申请者的父亲是否上过大学等条件纳入考虑。时至今日，继承偏好仍然对那些父母极有可能入读过大学的富有白人学生有着很大的好处。2019 年的哈佛大学一年级本科生中有14.6%的父母拥有本科学历，而麻省理工学院（这是一所没有继承偏好的精英大学）则仅有 2% 新生满足这个条件。’。 学阀制度的问题关键，在于‘继承者’。 类似的问题，其实也反应在了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当中。根据知乎话题《古代的状元文人放在今天也是能干大事的人吗？为何寒窗读书后就能帮治国了，和今天书呆子理论派叫法完全不同？ - 知乎》匿名答主的观点，‘ 科举的本质并不是教育。而是打破垄断，提供一个阶级流动的通道 。即使选出了书呆子和庸才，没关系，这也比四世三公的士族大家，稳稳当当提拔自己人，来的先进。一个是全国范围选拔，一个是几个士族大家内定。后者更恐怖的是会自我发展，威胁皇权。……曾经，举孝廉，九品中正，那也是故事多多，感人泪下。你懂的，举来举去，都是那几个玩家。比如魏晋，比如米国。’划重点， 科举的本质并不是教育。而是打破垄断。一个是全国范围选拔，一个是几个士族大家内定。 在中国参加高考不需要推荐信，进入学术圈是在全国范围选拔；美国更加注重推荐信，士族大家的推荐信可以极大程度地保障美国权贵以及校友子女们的入学率，而且好几种公开的‘氪金’模式全都是合法的。 进入学术圈的入口不同，导致了各国学阀制度的垄断程度不同 。……”

很显然，“高考制度到底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的答案，主要取决于考生所在的家庭环境。如果家庭有实力，完全可以绕过国内的高考，通过美国高校合法的‘氪金走后门入学’方式获取更加优质的教育资源。但对于一无所有的穷人家庭来说，中国相对公平的高考制度，让许多普通家庭的孩子，在没有推荐信的情况下，也照样获得一个全国范围选拔的公平机会。

当然，相对更公平的机会，也意味着相对更激烈的竞争。通过相对公平的全国范围选拔，国内近几十年的博士人才数量一直处在高速增长状态，与国外的科研水平的差距正在不断缩小，并在越来越多的科学领域内已经实现了反超。

根据之前写作文章《华中科技大学 90 后博导胡玥，5 年来发表 SCI 论文 60 余篇，真正蹊跷的地方……【月诚故事】》时的观察，“……幸运的是，第一，老一辈的国家领导人非常重视发展科学技术，早就明确提出要实现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和国防的四个现代化的任务，以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论断；第二，中国在过去几十年间，经济实力不断发展，得以夯实科研所需的经济基础。我国的博士培养始于 1978 年。这一年，全国上下一共只招收了 18 名博士生，最终顺利毕业获得博士学位的只有 6 人。到了 1982 年，我国共招收博士生 302 人。到了 1995 年，我国博士招生数量首次突破 1 万人。到了 2017 年，根据教育部《2017 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2017 年我国招收博士生 83878 人。根据《知识分子》报道，2019 年中国高校博士招生人数超过 10 万，达到 105169 人。而与此同时，赴美读研申请量近年来长期处于负增长，美国留学环境正在恶化。根据知乎专栏文章《中国高质量论文首次排名世界第一，数量远超美国8万余篇 - 学术成长学苑的文章 - 知乎》作者分享的数据，‘8 月 10 日，日本文部科学省发布了最新世界论文影响力排行报告。据悉，高质量论文使用的引用次数中国的论文数为 4 万 200 余篇左右，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了世界第一。注意：这是质量第一，不是数量第一。世界主要国家论文总量变化情况表。从论文总体数量来看，中国 2018、2019 年连续两年位列第一，超越美国。2019 年，中国论文总数为 471367 篇，美国为 393794 篇，差距扩大至了近 8 万篇。由此可见，在数量上远超美国已经不足为为奇，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近年来读研读博的人数逐年增多，科研人群日益壮大，来看看实际的数值：……。但值得注意的是，在物理学、临床医学和基础生命科学领域，美国依旧占据领先地位，我们不应当因取得一定的成绩而沾沾自喜，在一些领域，我们仍然要奋发图强。……’换句话说，放眼全球范围内的学术圈，中国学术圈的高质量论文，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近些年都呈现出井喷式的爆发趋势。虽然在高质量论文的存量方面美国依旧领先全球，但在高质量论文的增量方面，近几年已经发生了整体趋势上的转折。按照年度时间段排名的话，中国的学术圈已经超越了美国的学术圈。……”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中国通过相对公平的高考全国选拔制度，让许多普通家庭的孩子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让中国逐渐站到了全球科研强国之列。

根据之前写作文章《地震时，我们班一女生光着跑过我身边，我看她只穿了一只拖鞋。于是……【月诚故事】》时的观察，“…… 读书对于穷人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有经历过贫穷且通过读书改变了命运的人才会知道 。根据知乎话题《越南目前的经济实力如何? - 杨晓怿的回答 - 知乎》当中答主杨晓怿的回答，‘柬埔寨是投胎的地狱模式，比投胎到我国、到越南更惨的那种， 因为根据出生的家庭，一辈子就能看到尽头，翻身的希望极低极低 。……越南那好歹还是靠着自己的港口和廉价劳动力参与到全球产业链中去，柬埔寨至今还像个殖民地政府一样，啥都不在自己手中。……公立教育毁了，金边遍布私立学校，穷人唯一的出路是长大后自己打工攒钱学外语，然后给外国人打工/做旅游业，这就是天花板，遍地私人外语学习机构。’因为历史原因，柬埔寨没有什么像样的公立教育系统。这也意味着，如果一个人出生在了贫穷家庭，没钱读书，那么一辈子的生活真的就能看到尽头。中国作为工业大国，还能找到不少打工的机会，而在柬埔寨这样的地方，工厂很少，打工的机会都很难找，更别说翻身改变命运了。根据文章《柬埔寨九国语言小男孩：穷人家的孩子该如何抓住命运的契机？》介绍，‘最近 YouTube 上一个‘用九国语言推销的小男孩’视频引人关注，视频中小男孩展现出的惊人语言天赋，令人咂舌。他不仅用英语、法语、德语、泰语、马来语、日语、韩语、菲律宾语、中文、粤语轮番进行推销，为了逗女游客开心，甚至还唱了一首中文歌《我们不一样》，并俏皮地将歌词改编为‘我们在这里，卖东西给你’。不仅发音准确，还特别押韵，最后成功吸引了女游客的注意，为其买单。……其实在景点兜售纪念品的男孩不只他一个，在柬埔寨有千千万万个跟小男孩年纪相仿，甚至还更小的孩子没有上学，他们也在各大景点贩卖纪念品，靠赚取微薄的利润维生。……相比于他，其他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柬埔寨很多孩子都被剥夺了学习的权利，5 到 14 岁的小孩中，约有 45 %在工作，超过 30 万名儿童正在做着劳力工作。在柬埔寨，近一半是童工。……当地政府虽实行九年义务教学，但既没有保证公立学校的基础设施，也不给老师提供足够的收入，很多老师外出兼职，无心上课，就导致了教育水平的下降，学校毕业率很低。小学的入学率高，学生留级率也异常高，有些孩子半工半读，完成小学学业要十年时间。想享受到好的教育，就得去私立学校。……’换句话说， 家里没有钱去读私立学校的孩子，大部分早早就选择了外出打工 。有人学会了外语可以在各大旅游景点贩卖些纪念品给外国游客，以后可能会有机会进入私人外语培训机构工作，而更多不会外语的穷人家孩子，几乎没有更好的出路。……”

现实社会的竞争是残酷的。如果穷人出生在了一个以私立教育为主的地方，没钱缴纳高额的私立学校学费读书，基本上一辈子的生活就可以直接看到尽头了。而如果富人出生在了一个以私立教育为主的地方，譬如更加注重推荐信的美国，那么士族大家的推荐信可以极大程度地保障美国权贵家族以及校友子女们的入学率，而且好几种公开的‘氪金’模式全都是合法的，完全不需要那么刻苦的上课学习。换句话说，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而言，高考依然是一条相对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这也是为什么国内高考竞争会如此激烈残酷的原因，因为高考包含着许多普通家庭对于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大代表建议「将高中生 22 点就寝写入未成年人保护法」呢？

根据央视新闻《代表委员为深入落实“双减”支招推进“双减”政策纳入法治轨道》报道，“‘ 我国有 2.9 亿在校学生，要坚持把教育这个关乎千家万户和中华民族未来的大事办好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促进教育公平与质量提升，继续做好义务教育阶段减负工作。‘双减’无疑是当下最火的教育话题之一。2021 年 7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由此正式拉开了‘双减’工作的序幕。在教育部发布的 2022 年工作要点中，‘双减’依然是重中之重。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双减’成为不少代表委员关注的焦点，围绕‘双减’政策如何落实、课后服务质量如何提升、‘双减’之下如何保障教师权益等问题，代表委员们提出了各自的见解。……”

理论是为实践服务的，教育则关乎千家万户和中华民族的未来。根据当前实际情况， 我国有 2.9 亿在校学生 ，而国内实体经济领域目前急缺各类职业技术人才。目前的中国经济正处在从“高速度”向“高质量”转型的关键窗口期。高质量制造行业和实体经济急需大量“能文能武”动手能力强的专业技能类人才。“双减”之后，无疑将会有不少学生会分流进入职业技能方向的学习。

根据知乎话题《为什么那么多人骂中考五五分流? - 门掩黄昏的回答 - 知乎》评论区当前排名第一的答主“门掩黄昏”的回答，“最最根本的原因就是 普通劳动者得不到相应的劳动报酬和社会地位以及身份认同 。其他东西说再多，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让我们谈德国的蓝领工人，我们想到的可能是奔驰宝马西门子的高薪技术工种。让我们谈中国的蓝领工人，我们想到的可能就是富士康、比亚迪流水线上拿命换钱的类机器人。……”

为什么普通劳动者得不到相应的劳动报酬和社会地位以及身份认同呢？用上述答主 zlmind 的话说，员工要不要加班，其实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 企业如果处于卖方市场，处于垄断地位，就没必要奉行或鼓吹加班制度 。而“我们想到的可能就是富士康、比亚迪流水线上拿命换钱的类机器人”这种处于产业链下游的低利润工厂，由于不具有科技和专利等行业龙头垄断资源，往往是很难给予普通劳动者更高的劳动报酬和社会地位。

在中国经济“高速度”发展阶段， 大部分工业化的细分领域市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少数国外的行业龙头企业所垄断着 。老一辈人就是在困难模式下开局，最终将中国建设成为当今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当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工业化国家。而如今中国经济开始转型“高质量”发展，一小部分国内企业已经在行业内取得突破，在部分领域打破了国外企业的垄断，甚至遭遇美方滥用国家力量打压。这条路同样也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从长远角度来看，正如答主“zlmind”所说，“答案很简单，供求关系决定的。 企业如果处于卖方市场，处于垄断地位，就没必要奉行或鼓吹加班制度 。甭管这种地位是怎么来的怎么称呼，什么蓝海，独角兽，行业壁垒技术壁垒。我接触过的几个国企，三桶油（海油也算上）跟电网（包括鲁能和上海电力那种省公司）坐办公室的人是不会加班的。西门子，TK，ABB，博世那样的百年老牌外企也不加班 ……”

美国半导体企业英特尔之所以被人称之为“牙膏厂”，就是因为其在行业内的垄断地位，足以支撑其员工不用加班，也能在市场竞争当中活得好好的。但大部分的普通企业目前还无法做到这种行业壁垒或者技术壁垒，依然需要在激烈的行业竞争中砥砺前行。

换句话说，资源先天不足的“穷人”想要去和“富人”竞争，只有艰苦奋斗、奋发图强才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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