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博士生选择去当中小学教师?【月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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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没有流量特别集中的热门话题。可能是因为快到双十一了,知乎热搜榜上也到处可见双十一相关的营销话题,譬如《大家喝过的最好喝的纯牛奶是什么?》、《如何看待至今还有人使用魅族之类的小众品牌手机?》、《想买比亚迪唐,亲朋好友建议不要选 BYD? 请比亚迪车主评论一下 BYD 到底如何?》、《2020 年双十一有什么适合入手的运动鞋?》等等等等。

同样是挣钱,有人选择在热榜上跟帖卖牛奶、卖手机、卖汽车、卖运动鞋,赚取一些 CPS 佣金;而另一些人则分享了他们为什么读博之后选择去中小学教师的原因,参见《如何看待博士生选择当初高中老师? - 抠歪歪的回答 - 知乎》。

简单来说,是因为干活少,拿钱多,幸福感极强的工作!

根据抠歪歪的描述,他之前在高校做讲师,现在在成都一家初中学校教书,而他的同学们有不少都是在 BATH 这些大厂工作的,所以能够有所比较。

先说工作强度,BATH 这些大厂加班最多,996 是必须的。如果混水摸鱼不努力加班,或者实在干不动了,就等着 35 岁以后被劝退吧。抠歪歪说他是个懒人,所以放弃了工业界的高薪职位,找了一家高校做讲师。做讲师的待遇其实并不高,抠歪歪说他拿着最低的代课课时费(35元/课时)教着最难的课,而级别最高的教授讲的却是计算机概论、网络工程基础这种水课。现在去了初中教书,相当于是降维打击,工作日的讲课内容简单,周六日的讲课钱多。整体上不需要加班,上班的时候可以和喜欢的孩子们在一起,下班了之后可以打打游戏,钓钓鱼,爬爬山,工作强度远低于 BATH,周末做培训拿的钱却比去 BATH 干活的同学还高很多。

再说收入。高校是个做科研的地方,而真正想挣钱的人并不会去做科研,毕竟目标不同。不过以前博士进高校是有一段红利时期的,僧少粥多。但等到抠歪歪博士毕业的时候,早已是僧多粥少,结果抠歪歪进高校做讲师工作了一年半也没拿到正式编制,最后辞职的时候到账收入只有 2 万元左右的课时费。而且即便真的等到正式编制下来,加上公积金也就不过 6k 左右的月收入。抠歪歪问了他在互联网大厂 996 加班的师兄和同学,一个只有税前 50 万左右,另一个只有税前 40 万左右。用抠歪歪的话说,“简直弱爆了哈哈。”

有人在评论区询问抠歪歪的收入,抠歪歪竟然认真回答了。他说,“我能大大方方写出来的是我们学校今年招聘简章带常规课博士 20,硕士 18,优秀本科生 15,……,竞赛教练任何学校都是30-40起,各凭本事。大家别嫌低,这不有 3 个月的寒暑假吗。”也就是说,抠歪歪每年的收入大体上包括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常规课博士 20 万,第二部分是竞赛教练 30~40 万打底,第三个部分是每年 3 个月寒暑假的校外机构辅导培训班收入,各凭本事。按照正常逻辑,最后校外辅导收入才是主要收入。所以抠歪歪才有底气说,“简直弱爆了哈哈。……,钱是挣不完的。……不然打死也不会有博士来教书对吧。”

最后说说幸福感。

1938 年,时任哈佛大学卫生系主任阿列·博克(Arlie Bock )教授曾经专门做过一个调查研究,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人如何才能健康、成功、幸福?”于是 Arlie 教授设计了一个非常牛的研究计划,挑选出当时哈佛大学的精英本科生作为研究计划的追踪对象,一直追踪记录这批人从学生开始到人生结束所有状态境遇,做到即时记录、滴水不漏,最后通过这些人的一生境遇来找出答案——到底什么样的人,最可能获得人生的幸福?

最终 268 名学业成绩优异、体格健壮、心理健康的哈佛学生以及一支横跨多学科由哈佛大学校队精英组成的科研团队开始了漫长的记录和研究。后来哈佛大学另一个名为“格鲁克研究”的类似科研项目也被合并进来,组成了这个人类历史上时间跨度最漫长的研究之一。迄今为止,项目已经进入 21 世纪,研究团队相关负责人也更替到了第四代人。2015 年,第四代项目负责人哈佛医学院教授 Robert Waldinger 在 TED 上介绍了他们的研究结果《What makes a good life? Lessons from the longest study on happiness》。

在这次演讲中,Robert Waldinger 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关于财富、名望,或更加努力工作。从 75 年的研究中,我们得到的最明确的结论是:良好的人际关系能让人更加快乐和健康。就这样。”(Well, the lessons aren't about wealth or fame or working harder and harder. The clearest message that we get from this 75-year study is this: Good relationships keep us happier and healthier. Period.)

很显然,抠歪歪教书的日子是幸福的。用他的话说,“说下当前在初中工作的感受:很幸福。宿舍上班 5 分钟,吃食堂吃胖 10 斤,到处是漂亮的女老师(这条掐掉,嗯)。主要学生些太乖了,正好是初二初三这群青春叛逆期的娃娃。每天都在唇枪舌战,明争暗斗。家长斗一个都要死不活,我斗 100 多个精神奕奕。以前还有点骂学生,想不通学生为什么这个问题都想不通,现在嘛每天特开心,想不通来来来我给你讲哈哈。学生每举一次手我开心一次,不交作业被我逮住我开心一会,竞赛班集体思维宕机我开心一节课,考试填智障答案我开心一晚上,小姑娘送我小卡片我开心一天(字都写得比我好看,不开心)。。。。。。这是一个幸福感极强的工作,总比我去腾讯设计游戏坑害小学生强吧!总比我去淘宝设计推荐算法坑害各位的钱包强吧!学术界缺我一个怎么了,我给你培养 100 个博士总可以了吧!”

当然,抠歪歪还是有想法的。回到成都之后,抠歪歪发现以往的同学们在做培训机构的很多,所以抠歪歪博士也立下了一个小目标——“10 年之内承包成都市所有的学科竞赛奖,立贴为证。”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钟,今天还是 2020 年,所以抠歪歪博士还有十年的时间兑现目标。

然而,其实十年之后抠歪歪博士能不能兑现目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抠歪歪博士终于让我们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博士生会选择去当中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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