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媒体最大的成本是什么？【月诚故事】

December 01, 2020

标题： 《做自媒体最大的成本是什么？【月诚故事】》

写作是件“容易”的事情，只需要简单的纸和笔就能够开始写作。做自媒体似乎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需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就能开始运营。但是做自媒体真的不需要多少成本吗？

事实上，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做自媒体最大的成本其实就在于调查成本。如果没有调查，这份成本则很容易转化为风险成本，轻则账号被封，重则可能会构成“诽谤罪”。根据 2013 年 9 月 9 日，两高发布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解释：“利用信息网络诽谤他人，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一款规定的“情节严重”：（一）同一诽谤信息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的……”

换句话说，接触采访信源需要成本，做尽职调查也需要成本。如果在没有核实事实的情况下就人云亦云，则会大幅增加自媒体运营的风险成本。

今天的知乎热榜上，上海 88 岁老人将 300 万房产赠予水果小摊的事情还在发酵，已经连续多天霸榜。如果上网搜索一下“上海 300万老人”，则会看到更多的新闻报道和自媒体文章，譬如高流量的自媒体文章《88 岁上海老人 300 万遗嘱曝光：所谓一世亲情，不及一刻陪伴》。

然而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呢？

根据《受赠 300 万房产摊主和老人家属见面，否认抢先接老人出院，家属称「只要公道，不要东西」，你怎么看？ - 月明曦的回答 - 知乎》，在之前的采访中，水果摊主小游面对镜头多次说谎。譬如，小游说他照顾老人十年，但实际上，小游 12 年才来的上海，远不到十年时间。而到了 2017 年老人才和小游的女儿认识。原因是当时老人的儿子意外猝死，老人很孤独，日常生活中，唯一的喜好就是逗小孩，也因此，认识了水果摊主小游的女儿。

在另一篇文章《上海老人300万房产送水果摊主，更多内幕曝光：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作者“浅浅的娱乐八分地”截图了小游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视频画面。面对镜头，小游说老人的妹妹“她说我家里面实在是走不开，我家老爱人也是年纪比较大，我来不了了，然后她说，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锻炼身体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游的一面之词很快出现了漏洞。原来当老人的亲属看到新闻之后，就马上联系了记者，并给出了当时家庭群的聊天记录。根据群聊记录和医院照片可以得知当时的实际情况是，老人是家属和小游一起送去医院的，很多亲戚都去了医院看望，老人的妹妹还特意从海南赶回来看望老人，并给老人聘请了一位 24 小时的一对一护理。最后在证据面前，小游不得不承认，老人住院确实家属也来了，并承认是他和家属一起送老人去的医院。换句话说，小游之前面对采访时所说的“亲戚冷血”是谎话。

小游手上最有力的一份证据是一份公证书。根据月明曦回答中给出的视频截图，当地居委会已经澄清了，“2017 年宝山区公证处就意定监护联系居委会，居委会不同意出具证明，认为此事应与老人家属共同商量决定。宝山公证处曾经联系过我们居委会了解他的情况，因为老人老年痴呆，后来也没有给他出具公证。”后来小游跨区绕过社区跑了好几家公证处，

关于这一份公证，有网友指出，“普陀区公证处问题很大，李辰阳这个人我接触过，他办的讲座我也参加过，这个人对于家事法律服务公证有自己的理解这很好，但是急于求成，这次他对着镜头讲那些鸡汤话却避而不谈自己对于老人有阿尔茨海默症没有尽到审核义务让我非常非常反感。……连个第三方都没有，就一个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居然能办公证，真是奇葩。”

当然，以上也只是部分网友的一面之词。目前除了小游面对采访承认之前说谎是真事以外，其它真相如何还需要有更多的调查和证据才能知晓。

这也是做自媒体的风险所在。如果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参与话题讨论的话，那么早已错过了热度和流量；如果不等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就立即参与话题讨论，那么随后就会很容易被事实打脸。倒是自媒体平台的处理方法比较讨巧，第一天放出事件当事人的一面之词，第二天再给出另一部分当事人的一面之词，于是剧情经常会来回反转，变得更加精彩，也更有吸引力。

事件的来回反转并不是偶然。由于跟一手信源之间存在距离，“一切二手新闻都可能有偏差”往往才是自媒体的常态。

譬如在今天的热搜榜上，有一条新闻《德国科学家：全球 99.5% 感染源自意北部新冠变体，而非武汉》。

这是哪位德国科学家？又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要帮助武汉呢？

还好知乎上有网友认识德文，在网上找到了原文报道。根据《如何看待德国科学家称：全球99.5%感染源自意北部新冠变体，而非武汉？ - 我是刘优秀的回答 - 知乎》描述，这位德国科学家凯库勒的原话所表达意思是，“病毒的源头（Ursprung）是武汉，但是这种病毒传染性不强（所以中国控制住了疫情）；欧洲的病毒是变了异的，传染性非常强（所以控制不住），以至于整个西方世界都沦陷了。”而凯库勒参加这个时长 72 分钟的节目访谈的重点在于强调，“这个病毒的欧洲版本的确很厉害（指传遍全球），但是我们不会负责，也不会道歉，更不会赔款。但鉴于我们官员的表现我也不满意，所以我就不踩一（中国）捧一（欧洲）了。”

这么看来，原文报道和二手报道大相径庭。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但大部分的自媒体文章只能让你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至于事件的具体来龙去脉，还需要调查深挖之后，才能获得一个相对全面准确的答案。

而调查和深挖都是需要花费人力物力财力的，这才是自媒体写作和运营最大的成本。

如果只打算短线运营，那么倒是可以省去调查这部分的成本，同时承担更高的潜在运营风险；而如果想要长线运营自媒体账号的话，这部分的隐性成本其实还是蛮大的。

微博头条文章作者：<strong>【月诚故事】</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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